撰文 / Alison Lin
整理自藝術 Podcast 《怎麼好藝思！？》EP 29
【本集重點】
01:35 AI 繪圖和電腦繪圖差異？
02:50 怎麼去辨別由 AI 所生成的作品能否被稱為藝術？
04:25 什麼是 Midjourney 、AI 繪圖軟體和它生成的方式？
06:05 GAN 生成對抗網路（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s，GANs）
07:50 AI 能被稱為藝術家嗎？
08:15 回歸藝術的本質是什麼？
10:20 那麼 AI 真的無法成為藝術家嗎？一個案例
12:00 由 AI 生成的圖像，能稱之為藝術品嗎？
12:47 單純使用 AI 生成圖片的人類，這個人類是作者嗎？我自己是案例XD
14:10 人類用 AI 作為工具，賦予自己的理念的藝術家？兩個案例
16:25 AI 是否能夠取代真人繪師和藝術家？
從最近的話題電腦繪圖來談，我們再說到 midjourney 基本的介紹，然後聊到怎麼辨別是不是藝術、AI 能稱為藝術家嗎？我會提出我自己的想法，也歡迎有不一樣的想法討論
（一）AI 繪圖和電腦繪圖差異？
「電腦繪圖」是已經行之已久的詞彙，不知道你是否也聽過 CG：Computer Graphics，很單純的就是使用電腦來繪圖、處理影像的意思，算是比較廣泛的總稱。然而 AI 繪圖又幾乎不太一樣，則是由 AI 接收指令生產圖像，和普遍認為電腦繪圖是由創作者藉由電腦繪畫軟體，將自己在心裡想畫出的圖像呈現的電腦繪圖不同，所以不能稱為自己的創作，若是這樣使用引起很大的爭議和誤解。
（二）怎麼去辨別由 AI 所生成的作品能否被稱為藝術？
這個疑問其實也不是什麼新鮮事，每當新的科技出現時，人們將它運用於創作藝術時，都會有這個疑問，2018 年時就曾是許多人所討論的問題，而因為去年五月底 AI 結合社群軟體 Discord 使用的 Midjourney ，讓圖片生成更加直覺簡單，當時 AI 所產生的圖像，被日本漫畫家山本貴嗣批評 AI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畫什麼，產生的圖片是垃圾！所以去年八月我在 mutix 的社群上寫了一篇貼文討論：
1. 什麼是 midjourney 、AI 繪圖軟體和它生成的方式？
2022 年五月底時，或許你曾聽到人們瘋狂想要獲得邀請碼，進到 midJourney 在 Discord 即時通話軟體的頻道內，只要輸入指令和關鍵字，不用任何美術繪畫能力，一分鐘左右就能產生出如專業繪師所繪的圖片。除了產生圖片外，官網也提供文字資料庫 Dictionary、繪畫風格資料庫 Styles & Artists，讓人們有資訊可以去參考，用簡單的一段話描述就像施咒一樣的產生出想要的圖片。AI 藝術生成的方式不僅是現在最紅的 Midjourney，還包含 Praxy、Disco Diffusion、日本充滿爭議的 micmic……去年底還出現美圖秀秀，丟自己的照片上去就能重新生成美美的自己。
這個 AI 更加精確的原因來自 Gan 生成對抗網路（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s，GANs），像是 midjourney 則能夠不需要用程式的語言，就能了解人類自然語言的含意，甚至在畫面中會加入某些「合理化的情境」。
那我們可以再延伸到下一個問題了
2. AI 能被稱為藝術家嗎？
3. 由 AI 生成的圖像，能稱之為藝術品嗎？
2. AI 能被稱為藝術家嗎？
回到藝術的本質，藝術是來自人類的創作行為與成果，取決於創作者所賦予作品的一種獨特的形式，無論是經由藝術家刻意或非刻意的安排，藝術品背後蘊含各個時代的價值觀及社會文化的思想等。
我也問了一下同是 AI 的 ChatGPT 「藝術是什麼」？他回答我說「藝術是通過各種形式的創意表達來傳達情感、思想和觀念的活動。它包括視覺藝術（如繪畫、雕塑、攝影等）、表演藝術（如音樂、舞蹈、戲劇等）和文學等領域。藝術不僅是一種文化表現形式，還是人類智慧的結晶和人類文明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。」
無論是來自我的整理和 ChatGPT 所說的，兩個都提到人類，就算我們放寬標準，撇除「人類」的創作行為，不歧視他類哈哈， AI 機器人目前仍然無法用自己的思想為目的去創作，仍然是混合所找到的資料庫的資訊去組合，所以難以跳出現有人類過往所給予的框架，以致難以發揮創意，重點在這裡「思想」、「創意」，所以無法符合藝術的定義。
那麼 AI 真的無法成為藝術家嗎？
這裡有個 2019 誕生的 AI 藝術家：艾達「AI-Da」作為例子，她的作品價格甚至可以到兩千九百萬台幣的價值，除了作品行情之外，她在創作時能夠看著描繪的對象去創作，甚至在訪談中她提到自己取材自但丁等，有著一套屬於她的創作概念，看起來就像是個真的藝術家！
但仔細想想，她仍然以既有設定的程式去捕捉眼前的景物，是照著背後的製造者所撰寫的程式去編輯，若要以上述提到的藝術定義去討論，她仍然不算是真的藝術家，他並沒有自己創新、也沒有自己的思想，而她的製造者則反而才能被稱為藝術家。
3. 由 AI 生成的圖像，能稱之為藝術品嗎？
撇除剛剛提到的 AI 本身作為藝術家，那麼回歸到人類與 AI 的關係，我們又可以再去想兩個角度
- 單純使用 AI 生成圖片的人類，這個人類是藝術家嗎？
- 人類用 AI 作為創作工具，並賦予自己的理念，能稱為藝術家嗎？
單純使用 AI 生成圖片的人類，這個人類是作者嗎？
就如許多試著使用 midjourney 產生圖片的人們而言，就像我也玩了不少張圖，只是打下文字後生成圖片，之後我也沒做任何的編輯、也沒有賦予任何的想法。儘管是源自於我所打的關鍵字，但軟體是屬於程式公司，我沒有再多做任何的修飾，完全是隨機產生，圖片裡沒有我個人的痕跡、概念、創意在裡面，光是這點，便不能構成創作這個圖片，只能說我「做」這張圖片。
人類用 AI 作為工具，賦予自己的理念的藝術家
說到 AI 藝術的藝術家，著名的例子是備受爭議法國藝術團隊 Obvious 利用 AI（演算法 GAN，對抗生成網路 Generative Adversarial Network）使用幾行別人寫好的程式碼，創作的作品《Edmond》 則在 2018 年登上佳士德拍賣會，也被認為沒有程式背景的他們只是炒作，和限制了 AI 藝術能夠發展的樣貌。
但 AI 藝術的藝術家一定要會寫程式嗎？另外比較常見的就是以 AI 做為創作工具，將作品賦予創作者的想法去做調整和創作，例如 台灣藝術家張明曜使用的 AI 線上網站「Pixray」輸入提示文字，以佛教的「九相觀」去創作作品《九相圖》，九相是指屍體腐壞的九階段修行。藝術家用自己的文字、和自己想呈現的畫，賦予了畫面意義成為作品。
AI 能成為藝術家嗎？人類能使用 AI 的作品成為藝術家嗎？這幾個角度就目前討論下來，AI 機器人尚無法稱為藝術家。
AI 能否取代真人繪師和藝術家？
我是抱持著觀望和覺得還不太可能，現在的趨勢確實會造成對不會使用的 AI 且尚未在業界站穩腳步的創作者具有某些威脅，但也因為有了 AI 成為發想作品的工具，縮減了部分找尋靈感的時間、提升效率，確實降低創作門檻、影響行情，但也會增加新的工作機會，像是 AI 溝通師等這種新的唸咒語的工作，然後會發展出新的制序。
創作者的心態？
當然這個過程對於創作者而言，確實是會讓人感到焦慮，畢竟自己數年的努力，有可能在外行的鍵盤下，不到一分鐘輸入幾個字就被取代。
但在時代的洪流下，相對的創作者必須持續地保持自己的學習新知的能力，不是一味的拒絕新的技術，反倒是善用機會和工具，汲取自己的作品中需要的內容，在努力創新時，同時堅定著自己的創作理念和初衷，否則會容易被取代或是失去自己的想法和個人特色。總之創作者們要相信自己過去的累積與努力，這些都是你成為這個獨特的你、以及創作出獨一無二的作品的養分，這是現在的 AI 撈過去無數的資料和數據所得不到的（但...我說的是目前的技術啦，未來的未來還是很難說，抱歉小潑冷水...XD），總之還是建議擁抱改變、一起在時代的浪潮衝浪吧！